之前刷视频的时候,看到一段视频,里面的sub委委屈屈地道歉,说自己昨天又没忍住玩手机到很晚才睡。持拍摄设备的dom则大发雷霆,说,“真tm想给你10个耳刮子,滚去把鞭子拿过来。”后面便是一些sp的情节。但我没看完,说实话,听完dom的发言,我就已经下头了。
一来一回间,是最撩拨我心弦的画面。我一直不太喜欢凶神恶煞的S和dom形象。
当然,看不下去仅代表个人审美,从我自己的角度,ta的话带给我了一些冒犯、粗鲁、害怕和心慌的感觉,从而使我失去了兴趣。
如果温柔一点,也许就会击中我的心巴。
比如,“那真是抱歉,根据我们定下的合约,熬夜玩手机是一种严重的违规行为,我不得不对你进行惩罚了。而且因为你屡教不改,作为你的dom,这次我要对你做出加重的惩罚,相信你也可以理解。现在请去把鞭子拿来,然后按照受罚姿势趴好,谢谢。”
无论是文学作品还是幻想里,我都更偏爱温柔型的s和dom,也一直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角色。
因为温柔和dom本身就是反差的,明明是要惩罚你,却说的彬彬有礼,ta会把严厉包裹在软语里,把不容置疑的命令深藏在平和的句子里,这种严厉的温柔常让我感到不能自已,心甘情愿。
读王小波的《黑铁时代》时,有一段情节是获得了图灵奖的大学老师被刽子手绑在架子上,用马来西亚进口的藤条抽打脊梁。
当老师被抽的惨叫时,刽子手没有恶狠狠地朝她脸上吐两口唾沫,而是毕恭毕敬地安慰她,“小姐,请别这样叫啦,你是国宝,我们才不得不打得重一些,请你理解。”
后来随着时间推移,我忘记了整本书的情节,忘记了主角的名字,但这个刽子手和他说的话却刻印在了我心里。
如果要我来写,我还要在打完之后,安排女老师买一个汉堡来送给刽子手吃。一方面感谢他在自己受难时安慰自己,一方面还要愧疚,愧疚因为自己犯错太多,把他累的满头大汗。
所谓“斯德哥尔摩综合症”大抵如此,严厉的底色下,往往只要一点点温柔,就叫人心生依恋。
后台有条留言说:
“和新男友的第一次实践,他没什么经验,金属夹子夹到了我的大腿,夹掉了一块皮,疼的我当场惊叫。小血点变成大血点,然后就不断流出血来。
他也吓呆了,穿衣服就要去买碘酒和创可贴。我说三更半夜没地方买,我用水冲一下就好。
他不置可否,只是把我抱到床上说,‘接下来是两条命令,一,别担心我,我知道去哪买;二,在我回来之前,不要自己处理伤口,不要用水冲也不要用纸擦,容易感染。在这看会电视等我就好。’
看着他披衣服出门,心里竟然一点也没有想因为失误责怪他的意思,反而会觉得他很靠谱。”
用温柔的语气说出强硬的命令,似乎更有打动人心的魔力。读留言时,想象留言者男友的语气,竟有一种反差的美。
我小学的时候(90年代),忘了是几年级了,只记得是个夏天,我们的班主任——40岁出头的语文老师气急败坏走进教室,坐我身后的顽劣男生被她喊到讲台上,严厉批评。
随后她又点起了班长———一个扎马尾辫的文弱女生,对她说,“从今往后我不在班里时,就是你管纪律,谁再调皮捣蛋你直接打他手心。”
为了给班长立威,语文老师让班长上来替她打后桌10个手板。
班长听闻此命令,先是愣了一会,然后扭捏着走到后桌身前,眼里写满了“对不起,请伸一下手吧,我不得不打你了。”
被老师骂时后桌还满不在乎,但面对班长,他倒有点害羞起来,把脸别向一边,握成拳的手摊开到身前,仿佛在说,“快点打吧,不想让你为难。”
在老师的呵斥声中,二人都无所适从,尤其是班长,飞速打完后更是红着脸钻回了座位。
后来老师认为班长的性格太腼腆,不适合管纪律,又增设了一个纪律委员。
但班长和后桌站在讲台上的场景,此后却无数次地出现在我青春期的梦里。
有时,班长温柔地对后桌说,请你把手伸平吧,你违反了纪律,我不得不打你了,不然等老师来了,我也要被一起打的。
有时,他们因为沆瀣一气一起被老师惩罚,后桌会沮丧地告诉班长,对不起,都是因为我,害你一起被惩罚了,下一次你用力打我吧,我不怕疼的,千万别再偷懒了。
这些碎片和片段构成了我对权力性感化的最初想象。
那动人的场景绝不是一位暴君口出狂言地惩罚所有忤逆他的人。
而是温柔的施予者虽然怜悯,却仍不得不决绝地对受罚者施以惩罚;而获罪的受罚者虽然不甘,也依旧恳求施予者对自己降下责罚。
这一来一回间,便晕出最撩拨我心弦的画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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